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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穀 第十章 暗 香

作者:俞北疆 分類:都市 更新時間:2023-03-19 07:06:40

這場雨整整下了四天三夜,全鄉損失相當慘重,另外兩個川道災情最為嚴重,通往山外的公路有兩處橋梁被洪水沖垮,栗樹鄉對外的交通完全受阻,全鄉在這次山洪中損失與其他地方相比不算大,各村統計上來的數字有倒塌房屋十餘間,死亡家畜二十餘頭,受傷七人,信義寨兩間房子被沖毀,個彆院子的石台沖塌,寨子東坡上給俞北疆來後重新修繕的寨子的供水管道被洪水沖斷, 白繼石和印小彬兩家的蘑菇、木耳棚全部被沖毀,再就是寨子西南角幾戶土豆地有三分之二被沖毀。

天晴後印小彬組織寨子裡的幾個小夥子,把毀壞的供水管溝重新填埋好,白繼石負責清理了蓄水池,三天後寨子供水正常,寨子中間的巷道兩旁和寨子裡的幾條水道又恢複以往的生機。滯留在寨子的十餘名遊客,和栗樹鄉其他二十餘名遊客被困了三天後,由鄉裡組織人員引導遊客徒步穿過被洪水沖垮的地方後,區上安排車輛將遊客轉移出山。

雨停的第三天地裡的土不再沾腳,南邊土隘下的幾戶人家的男人,用擔子從底下擔了一天的肥土,補上在被洪水沖毀的西南邊的那塊土豆地裡,儘管白繼石和印小彬不住地勸說這是天災造成的,可這幾戶人家還是乾了整整一天,並且逢人就說印副鄉長如何為保他們的家園,而主動扒開圍堰讓洪水沖毀了自家的農田,這幾戶人家第三天又補栽了新菜苗。

這天下午印小彬去鄉裡召開災後,各自然村組下撥救濟款發放會議,俞北疆、白繼石和其他人員因幾天的勞作,加之天氣又熱得出奇,體力有些不支,午飯後都坐在白繼石家的院子喝著茶,白繼石笑著對俞北疆說:“小彬娃有出息了,心胸也豁達了,看來當了領導覺悟就提高了很多,那天晚上,你帶人下去我還真擔心怕那圍堰把水擋到南邊去,南邊的那個土壩年代久了基本是個樣子貨,當初我想著上麵的水下去往北流出了寨門,頂多把上來的路沖垮,冇想到這次的水大速急,又夾雜著從上麵衝下去的雜物樹木,堵住向北的通道,也是我大意了,當初竟把向北的通道規劃得太窄又是一個急彎,嚇人呀!十來年冇遇到過的大暴雨,強娃上來說你和小彬已經扒開了石垛,我也就放心了,當時真怕小彬個慫,為了西邊的地不讓扒,看來白叔也不能老眼光看人。”

“白叔我想自己出錢給小彬和你的那塊地的損失補償個幾百塊錢。地衝成那個樣子太可惜呀!”

“你胡說呢,人家不是把苗都補上了嗎?衝的又不是他一家,咱的蘑菇、木耳不都衝得啥啥冇留麼。”

“我看了,菜苗補得比較稀,而且苗也比較小,就這幾戶人家的舉動已經是深深地感動了我,太樸實了,山裡人能生存下來靠啥?靠的是這種純淨得能看到底的心,靠的是這種樸實得能摸到邊的情,所以,咱們寨子要補上小彬的損失。”

“不用了,如果你想幫他一把,秋天收洋芋時多加幾分錢就行了。咱山裡吃的是咱自己種的,種的是咱自己吃的,就是水不衝他的那塊地,收成的洋芋蛋蛋能值幾個錢?你要說可惜那不假,咱山裡樸實就在這兒,巴掌大的一片地流的汗水可比底下的農民那要多得多了。話說回來你叫我們掙的錢能買多少斤那碎蛋蛋子,小彬手緊也不會為這難受。”

兩個人冇說多長時間話,俞北疆感覺身上發燒就說他想睡一會兒就先回屋休息去了。虞巧兒上午在自家地裡忙乎著,幫著石嬸家收拾停當,便和石嬸一起到淋浴室洗澡。

淋浴室是靠巷子北側岩壁邊緣是一間住戶灶房改造的,俞北疆讓白繼石把它中間隔開,在另一側又開了個門改造成兩間男女洗浴室。每個洗浴室除各安裝一套太陽能洗浴器外,又在屋頂上放置了一個大塑料桶靠晴天的陽光自然曬熱桶裡的水洗澡,所以男女洗浴室各裝有兩個淋浴器,在兩個洗浴間的北牆上各開有一扇一平方米大的玻璃窗,窗外就是懸崖峭壁,從窗戶向對麵望去便是河道北側的潑墨岩,潑墨岩要比信義寨高出很多,岩頂的植被鬱鬱蔥蔥,因為岩頂距信義寨空間的距離較遠,所以,平時人們在與室內洗澡也就無需用窗簾遮擋。洗浴間的汙水直接就從北側的崖壁下泄到寨子下麵的荒地裡。俞北疆讓人在汙水落下處順地勢挖了一個池塘,池塘裡滋生出一些蘆葦和其他水草外,他們還種植了一片浮萍,汙水經過這些浮萍和水草過濾後就直接流入到北邊的那條河道裡。

每個洗浴室的外間放了一個木櫃,再就是幾把凳子供人穿衣方便,每間更衣室還裝有一麵有五十厘米長的鏡子。自從這個洗浴間落成後,虞巧兒便養成勤洗澡的習慣,並且自覺地承擔起浴室的管理工作,每天的上水清理衛生都是她抽空乾的,當然,她洗澡的次數也就相應最多了。

虞巧兒先給石嬸搓了背,說自己洗得勤身上不臟不用搓了,想多衝一會兒,石嬸洗完先回去。虞巧兒沖洗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太熱就關掉水閥,她冇有擦去身上的水漬就走到外間,站在衣櫃對麵的鏡子前,看著自己裸露的身體,鏡子映出的是一張憂鬱而又沾滿水珠的臉,她把修長的頭髮從身後撥弄到身前,比較著遮擋與冇有遮擋的臉部的感覺,然後微微地笑了笑,但馬上感覺到自己笑容裡總帶著一絲的憂傷,看著鏡子裡自己,慢慢地擠兌出的一絲笑意,卻又覺得自己的笑意太過牽強和生硬。

無奈她又想從自己的眼睛裡發現自己所想要的神氣來。虞巧兒的眼睛確實有神而清亮,那雙杏仁般的明眸就像剛從水裡打撈上了的珍珠一樣潤澤,眼球靈動而又明亮,那一眨一閃地似乎就是一個精靈,她控製住眨眼的節奏仔細對視著鏡子裡自己的眼睛,她看到了自己成了一個仙女,搖搖晃晃就從洗浴室的屋頂穿出,在自己熟悉的栗樹溝上方漂浮著,悠然地像一隻蝴蝶一樣自在地扇動著自己的翅膀……

雙手接觸到腿部肌膚髮出的響聲才讓虞巧兒突然警覺,自己不是在飛而是正光溜溜地站在洗浴室裡,儘管如此虞巧兒還是冇有掃興,她今天的心情卻是格外的愜意,雖然這場洪水讓信義寨損失很大,也讓自家的地遭受破壞,可自己此時就如同經曆洪水沖洗過的信義寨一樣潔淨而又清新,與其說此時的虞巧兒喜歡信義寨經曆風雨後的清新,不如說她更加愛撫自己身體的每一處。

虞巧兒撐開雙臂向後伸展將自己身體的前麵展現在鏡子裡,腦子再次想起和池若男在洗浴中心的那一幕,就像池若男所說的那樣,自己怎麼也不像是個已有兩個孩子的女人,一個山裡女人能夠讓城裡女人羨慕,這該是多麼自豪的一件事?她突然萌生出一個奇怪的猜想:俞北疆就是衝著她才選擇信義寨的,不是嗎?從俞北疆的眼神和在他家的那個突然舉動,就能說明自己猜測是對的,俞北疆已經喜歡上自己。

他喜歡自己的眼睛嗎?還是喜歡自己這身白皙細潤的肌膚?他不可能喜歡自己的這個人?人又是個什麼東西?冇有明亮的眼睛,冇有這身白皙的肌膚。俞北疆會對自己那樣嗎?栗花是女人,慧蓮也是女人,可……自己怎麼會這樣胡思亂想?不管如何一定要始終記住池若男的那句:女人是水做成的、親近水的女人纔會活得滋潤的話。

虞巧兒看著自己的身體,讓她有一種難以抑製的感覺,她順手將秀髮齊刷刷地撥甩到身後,一想到在俞北疆家發生的那一幕,渾身頓時發熱有一種無法剋製的**觸動著她去扭動著身體,甚至為了達到獨賞恣意的目的,一陣狂躁之後,虞巧兒深深地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又站在了淋浴龍頭下把水放到最大量,以一種忘我的情緒讓水擊打著自己的肌體,直至龍頭裡流出冰冷的水才讓她冷靜了下來。

看著已經被自己搓捏成一片片紅痕的肌膚,似乎有些得意,她為自己的這種行為而感到欣慰,欣慰的是她認為這是一種唯一能夠釋放自己情感壓抑的方式,她不能也不會把這種行為看作是對道德和品質的一種挑戰。他愛自己的男人,但她更愛俞北疆身上那種自己男人所冇有的氣質,她說不明白這種感覺是否來自俞北疆身上的氣質、學識?還是對待寨子裡每個人的親切感。她多少有些後悔那次在俞北疆家冇有把自己整個身子給他一回,才導致她時常幻覺和俞北疆做那種事的過程,即便是夢幻她也會在夢幻過後,為自己這難以言表的虛無行為而感到幸福,靜了下來的虞巧兒癡癡地對著鏡子裡的影子端詳了很久。

從洗浴間出來正值午後寨子最寂靜的時候,除了樹上蟬鳴外,整個寨子連一絲涼風都不曾光顧,虞巧兒學著那次在遲若男用毛巾包裹著濕潤的頭髮的樣子,沿著巷子的石階向自家走去,路過俞北疆居住的屋子時,有意向敞開的屋門裡瞥了一眼,冇有駐足繼續往下走,走了幾步感覺冇有人注意到自己,就突然轉身快步走進了俞北疆的屋裡,虞巧兒躡手躡腳進了裡屋,俞北疆隻穿了一件短褲麵向炕裡側臥在炕上,虞巧兒有意踢了屋裡的一個凳子,凳子的響聲驚醒睡意中的俞北疆,俞北疆起身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問:“是虞巧兒,有事嗎?”

“冇事,我剛洗完澡,看你屋的門開著就進來了,俞哥,這幾天累壞了吧!山裡確實不如你城裡,竟是些出力氣的重活。”

俞北疆一邊穿著外罩一邊說:“冇啥,好在這次咱寨子損失不大,不是路被沖斷了前兩天我就想回去了,小彬回來了嗎?”

“冇有,俞哥,你看需要什麼就說一聲,上次在你家住,你和嫂子待我們那麼好,我總想報答你們。”

“看你說的,倒和我客氣起來,小彬生我的氣了吧?洪水衝了你家的地,我這幾天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俞哥,彆說了,小彬的覺悟要是能和你一樣,那他也不會還在這山裡了,他冇生你的氣, 就是心疼那塊洋芋地,山裡人見識短過去就好了。”

俞北疆看著身前這個剛剛沐浴出來的虞巧兒,臉色不再是初次見到時那樣蒼白,臉頰泛著紅暈表麵的光澤也特彆柔嫩。

“虞巧兒,你是越來越漂亮了,在城裡乾一個台前人麵子上的工作,絕不遜色於那些城裡的女人。”

“漂亮啥呢,都成了婆娘了,和你們城裡人接觸的這些日子,說實話才覺得生活就不光是白天做活,晚上睡覺這兩檔子事,雖然我們山裡也看電視,知道啥叫新潮,啥是瀟灑,但一到我們自己身上,又好像電視中演的事情卻離得太遠,自打與你和若男姐認識後,我也覺得我變了。”

“你變啥了?”俞北疆好奇地問道。

“穿衣服不再愛穿那些紅紅綠綠的了,若男姐給買的衣服也敢在山裡穿了,也…也學會用化妝品了,你看這件短袖是若男姐來的時候給的。” 說著話虞巧兒扭了一下身子,顯示那件粉紅色針織T恤衫。

“啥時候池若男又由嫂子變成姐了?”俞北疆調侃道。

虞巧兒的臉頰頓時覺著一陣潮熱,她摸了一下臉說:“嫂子是衝著你叫的,姐是衝著我叫的,姐比嫂子親嗎。”

“是的,你還記得我第二次見你時,你的那一身打扮嗎?牛仔褲配了件猩紅襯衫,隻是那天不該穿雙拖鞋,之後就再冇見過你穿那件紅色的襯衫了,那件衣服挺適合你的膚色,那一天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萬綠叢中一點紅,視覺效果很好,隻是那件衣服的款式有些舊了,啥時你再進城……”

“那我哪天再穿給你看看?”

“行麼,秦嶽還說讓我給你畫幅肖像油畫,隻是我的畫技太一般了,怕把美女的韻味和氣質畫不出來,會糟蹋了你的底板。”

“你這麼不相信自己,其實不在於你畫好畫不好,關鍵是你敢不敢畫,你就不怕彆人說閒話?”

俞北疆聽出虞巧兒話裡有話就轉過話題說:“其實,人都有欣賞新潮的能力,和觀察時尚的鑒彆水平,隻是缺乏行動的勇氣和受環境約束,畢竟還受職業和從事勞動性質的影響,我這人也很保守,但新興的東西多少還能接受一些,像你們山裡人慢慢都會好的,先進的,人們精神生活需求的東西,就跟風一樣,你想檔都擋不住,接受隻是一個早晚的差距,你現在就比我剛上山時更精神了,你的變化不僅僅是外表,主要是你對生活的理解和認識發生了變化,理解自己原來一成不變的生活還能這樣過,既有熱情又極其豐富,通過改變自己的意識和行為,才使得你的內在氣質發生著不知不覺的變化,玉不雕不秀,水不流不清,人就要活個精神,你看咱們寨子上的這幾個女同誌論長相都不比城裡人差,改變的是自己意識和鑒賞力,現在要是再去我家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拘束了吧?”

“俞哥,我喜歡聽你說話,真的,看來我……”半天虞巧兒冇有說出她想要說的話,聽了俞北疆的這一番話,虞巧兒認為剛纔自己在洗浴室的那番猜想是對俞北疆的誤解,俞北疆到底是個文化人,他怎麼把自己想說又說不出的話總結得那麼確切,難道真是自己變化的“氣質”吸引了他?可虞巧兒卻不願意聽到“咱們寨子上的這幾個女同誌論長相都不比城裡人差”的話。

虞巧兒極不自在的樣子,頓時讓俞北疆感到剛剛出口的言語是對上次倆人行為的引誘,從虞巧兒剛一進門,他昏昏沉沉地感到進來的就會是虞巧兒,當看到站在眼前如出水芙蓉的虞巧兒,和從她身上飄過來淡淡的清香味,俞北疆視覺和心理又一次湧動著對眼前這個單純而又發育成熟女人的一種生理上的渴求。

此時,俞北疆恨不能將她抱上這土炕,像對待池若男一般甚至會更加衝動,更加有激情地做他渴望想做的事情,看到虞巧兒領口裸露著的白皙肌膚,和她舉手梳理秀髮時如藕節般的小臂,俞北疆騷動的心幾乎要迸發出來,他恨不能不顧一切羞恥退去虞巧兒身上所有的衣物,他會緊緊地……

虞巧兒你為何要出落的這般的白皙,純樸的這樣可人,美得如此誘人。他見過多少美人,但此時虞巧兒卻讓他有些蠢蠢欲動,如果……俞北疆心裡暗暗地在質問自己,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的魅力嗎?這就是獨居男人對異性的真實感受嗎?這就是情感與理智的較量嗎?自己是被虞巧兒的心折服,還是被她的容顏所俘虜?

人性就是要善良,理性就是要守潔,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就符合人性的本能嗎?感情的潮水你可千萬不能越逾理智的這一扇大門,這可是束縛中國這個民族上千年思想道德和行為品質的一扇精神之門;是衡量人的作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一扇評判之門;是影響人的仕途興衰和家庭和睦的一扇決定之門。

一旦逾越,滿足的是**,虧欠的是情感,是兩個以不同方式愛著自己女人的情感,是永遠在彆人鄙視中承受煎熬的羈絆。他認為自己已經被燒糊塗了,纔會這樣想,這樣毫無思考地脫口而出。

“巧…虞巧兒,你…你走吧,否則……,你走吧。”俞北疆咬著顫抖的嘴唇勉強說出話來,但他還是無意中向虞巧兒傳遞出此時他複雜的心情,令他冇有想到虞巧兒竟放下手裡的東西,一把把坐在炕沿上的俞北疆抱住,在俞北疆以扭動身子示意拒絕當中,虞巧兒將俞北疆摟得更緊,用兩頰緊貼著俞北疆的臉部,她突然放開雙手驚訝道:“你發燒了,咋這麼燙呢?”說著話兩隻手放到俞北疆的臉上,嘴唇緊緊地貼在俞北疆的嘴上獻上一個輕輕地吻,俞北疆連忙用手推開虞巧兒說:“巧兒,虞巧兒……”俞北疆越推,虞巧兒就把他抱得越緊,直到俞北疆無力推搡,虞巧兒這才鬆手,臉上的淚水如同水洗一般,虞巧兒擦著淚說:“俞哥,咱去衛生院吧?”

俞北疆站了起來說:“巧兒,我知道你此時的感觸,要剋製,要不然我在寨子就待不下去了,你走吧!否則……”看著俞北疆慌亂恐懼的表情,虞巧兒整理著衣服說道:“俞哥,我喜歡你,我為啥就不是城裡人呢?我為啥就不能是你的人?行,我走了,你要先喝些藥,休息休息,我晚上給你煮些草藥水,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虞巧兒感到由於自己的冒失,讓俞北疆更加的不安和恐慌,看著俞北疆拘謹驚慌和表情窘態的樣子,她用手敷貼在自己的胸口低著頭緩緩地退出來,快步往自家走去。

白繼石一覺醒來想起印小彬給他交代的事情,就拿著菸袋來到俞北疆的屋裡,進門見俞北疆還躺在炕上,聽見動靜俞北疆坐了起來,白繼石看到俞北疆臉紅撲撲的就問:“臉咋這麼紅的?”

俞北疆無精打采地說:“可能是中暑了。”

白繼石上前摸了一下俞北疆的額頭驚訝地說:“我的爺呀!跟個火炭盆子一樣,咋也不言傳一聲,怪不得上午冇跟我說幾句話就下來了,你先睡下。”白繼石快步走到印小彬家冇見到印小彬,就問虞巧兒印小彬乾啥去了,虞巧兒說她也不知道,見小彬和民鎖下去了,白繼石又叫來強娃,虞巧兒也跟著上來。進到俞北疆屋裡時,俞北疆已經穿戴整齊,白繼石說:“叫強娃帶你到鄉衛生所看看去。”

俞北疆說:“白叔,這天還早,我想搭長途汽車回城裡,叫強娃用手扶拖拉機把我送到公路上就行。”

白繼石說:“胡說呢,發著高燒路上我不放心,三四個鐘頭呢,萬一出個啥事,叔咋給你父母和小池交代,恐怕現在冇有長途汽車了。”

俞北疆說:“白叔,真冇事兒,四點左右最後一趟,我一到家就給你來電話。”白繼石見拗不過俞北疆,想著小夥子也有一段時間冇有回家了,所以,就冇有再挽留了。

臨送俞北疆下去的時候,虞巧兒在衛生院開了一小紙袋的白片片藥,讓俞北疆喝了,又拿著俞北疆平時喝水用的大號咖啡玻璃瓶,泡好一瓶綠瑩瑩的竹葉茶,和一袋子綠葉狀的新鮮植物。虞巧兒說:“俞哥,路上帶些水,我在溝底下給你掐了些薄荷葉和魚腥草,在車上你放到嘴裡嚼著,能祛火退熱,記住。”俞北疆收下。強娃用手扶拖拉機將俞北疆送到公路,看著俞北疆上了長途公共汽車纔回來給白繼石作了彙報。

俞北疆坐在長途汽車上不停地喝水,虞巧兒帶的那瓶水喝完後,又在中途車站買了三瓶礦泉水,車到終點站他打了輛出租車讓把他送到廠職工醫院,經過化驗檢查很快就掛上了吊瓶,晚上八點他讓護士打電話叫來了燕峰。燕峰來後他讓給池若男和白繼石打去電話,俞北疆這一病就是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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